随机掉落:My loneliness is a garden
〔渡鸦×女局〕〔日常片段〕〔意识流〕
〔BGM:love issues—Dahl_〕〔3.0k〕
〔你问我诗人怎么哄?〕〔记好了〕
〔用你的灵魂的泥泞给她灵感……〕
我不选择上帝,也不选择魔鬼,两者都是墙,都会将我的眼睛蒙上。唯有你是我孤绝之中飞进的一音回声。
——牢骚
局长推开门时,恍惚以为自己跌入了幻境:那是……只属于她的,破碎的美。
诗人正倚在烟雾缭绕中目视窗外,手里擎细长挺直的烟斗。她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将囚服穿的像薄丝披肩似的女人。艳红簇拥着墨绿,将柔软腰肢,和那只惹人馋连忘返的小痣,紧紧遮藏。
不。局长暗暗掐一把手心,提醒自己。
这里只是她为她准备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工作室。这里不是什么旖旎之所。这里是,是米诺斯危机管理局……
“你……报告里可没提到你有这种爱好。”
她听到自己用没什么底气的话问。
而她执着烟斗凑近唇边,深粉色的舌尖先勾舔到滤嘴,那颗象牙白的小洞……
——吸
呼——
烟丝和火焰。
诗人轻轻一笑,“不知你说的这种爱好,是哪种?”
羽毛般的话语拌着雾气吐出,弥散。
…………
窗外在下雨。明明很清新,脑海中却不知为何浮现出混凝土的颜色。虽然几周没来,但局长仍敏锐的感觉到诗人心情低落。
放眼望去,偌大的屋子里到处是纸团和废弃的稿纸。可能……是瓶颈期吧。
“不管怎么说,局里是禁止明火的。”她走进去,走到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。想来是不愿用过于强硬的语气对她,话到一半便改口了,“把它给我……呃,交给我保管,好吗?”
诗人斜斜的瞟过面前伸着的手,墨绿色的眼睛,漩涡中央不会有泡沫。她开口问了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。
你知道灵感是从何而来吗?
“……”
不出意料,局长没回答。
于是她问完便又回头去看窗外的雨。两人只闲着两人的距离,并排站在玻璃窗前看。
大自然是最才华横溢的诗人。在永恒的天赋面前,众生只能沉默不语。
诗人深吸一口。
我是说烟斗。烟斗燃烧,那味道有些像烤糊的巧克力拌咖啡豆。怎么说呢,也就只有她会让她觉得,这味道很好闻。等局长反应过来,舌尖已经舔过下唇三回。
啧。
不是什么好事。
她吞咽一下,皱皱眉。
雨声滴滴答答。
…………
但你也知道,这再精巧的东西也还是得磕烟灰。就如同再出色的人,也还是逃不过坠入爱河的命运。
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。
于是她看着她将盛烟丝的小圆侧躺,搭在窗台,食指轻轻点着烟杆。跳脱的烟灰,灰粉和黑粉,若是有的未燃烬……舞女将裹着火袍点上纸墨,掠起瞬息的烫红。
诗人并不心疼。
烧着的只不过是被退回来的废纸。
没什么用。
…………
良久。
一杆烟竟又在不知不觉中抽完。局长回过神儿,一把摁住诗人想再度添进新丝的手。
“抽太多了。”
她言外之意是不许了。
她耸耸肩,顺从的递过去。
“不适合我吗?你的长官推荐的。”
“我的长官?你是说兰利长官?”局长抬眼思索了一下,抿抿唇。那个金发女人,既是手持权杖……嗯,抽个烟斗倒也符合她的气质。
诗人盯着她思索的样子,盯着她从拧眉到恍然而后轻轻点头认可——她弯弯眼睛掩饰过那抹嫉妒,转而岔开话题为抽烟去找借口。
“呣,没点烟啊酒啊是很难写出什么的。局里已经有了一个白逸……你应该不想再有第二个吧?”
局长唔出一声赞同了她的话,却又有些犹豫的开口,“但其实,我是说……有抱负的人也能写出好东西,对吧?”
诗人愣了愣。
有抱负的人么?
“还真是年轻气盛。怪不得兰利总喊你新人。不如…我也换成这个称呼好了。”
“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?”
“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。世界如此无聊,接下来的时间你是想听我做一首打油诗,还是像以前一样?”
…………
局长选择了后者。毕竟之前一次放风区她和渡鸦两者的二重奏……至今记忆犹新。
她于是听着她轻轻吟诵。
那是诗人最喜欢诗人写的诗。
阿多尼斯。
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。
“春天说:即便是我,也迷失于我浪费的分分秒秒。”
“夜的尸体和城市的变色龙在我恐惧的眼帘间舞动,我以忧伤的阿什塔尔为面具,描绘出疾风和骤雨。”
屋内热气将窗子渡上水雾。诗人伸出指尖勾画。玻璃是她的画布。
她不想。
她不想埋没地底。
如果给老鼠一根皮鞭,它会像暴君那样趾高气扬。老鼠的子宫里挤着一头羊和一头狼——可她不是。
她想飞到高空。
她想俯瞰万物。
她想做一只鸟。
她该是一只鸟。
…………
“…听说你的羽毛笔大受欢迎,都有谁买去了?”
局长打破沉默,不再盯着玻璃。
诗人边画边回应。
“嗯……太多了,禁闭者几乎都来过,拿铁管和拿铁斧的还要打赌谁收集的更多,”她哈口气,好让雾气更明显些,“夜莺副官也要走一只。现在过了换羽季,已经供不应求了。”
“那看来是没有我的份了。”局长故作惋惜。
其实她是想调节一下这里的气氛,没想到她却因此停下手中活计,转身走到书桌后面掏出个精致的盒子。
诗人在局长诧异的注视下,将盒子塞进她手中。
如果我连熬夜写诗都只是为了第一眼看见你,又怎么会不留下你的那一份呢?
“别那么惊讶,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……”她瞟眼烟斗,又看看盒子,笑,“那我们一物换一物如何?”
“……”局长没吱声。
她挑挑眉,“不换也没关系,至少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。不喜欢的话——”
我就烧了。
“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,既是你的心意,我当然会好好珍藏。”她连忙握住她的手。有些凉,摸上去很舒服。
诗人听了此话,心情似乎终于是好了些。她用另只胳膊环上她的脖颈,将她圈入自己的伏击圈。
“几周不来,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。”她用鼻梁去蹭她的鼻梁,长而上翘的睫毛像毛绒绒的细刷,忽闪着,挠得心尖发痒。
又烈又浓的烟草味惹得舌尖生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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