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机掉落：Σιδήρου Αίμα Ιατρός [续]
〔艾恩×女局〕〔daddy太温柔了，心疼〕
那次过后，医师虽然嘴上不说，却每天都会清洗那只咖啡杯，然后再摆回原位。
可局长却食言了。
或许是禁闭者们又在管理局闹出什么幺蛾子，又或是治安局要她出面解决什么纠纷，最不济就是FAC又编理由找她麻烦。
总之，一连数周那个身影都没出现。
某天下午，又一次手术完成后，医师像往常坐到单人沙发上，准备等下去清洗杯子，却在靠上椅背的瞬间感到无比困倦，竟是累的昏睡过去。
…………
做为班彦的学生，天才中的天才——你不该浪费时间去考虑那些粗鄙之物！他们是怪物！！你的能力应该用在拯救更有用的人身上！！！
瞧啊，那不是天才学生吗？说天才都是疯子，我看这话一点不假，这不，她还想医治狂厄呢！
辛迪加，光是想想就已经要吐了，咱可没有她那样崇高的理想！
哈哈！那可不吗，咱们都不配和她一起工作，她想去送死就让她去呗！！
只要你按我们说好的发言稿发言，毕业典礼结束后，我就会推荐你去狄斯特级医科院任职。
别再让我失望了。
艾恩。
“……呃、”
疼痛将医师从梦魇中唤醒，太阳穴突突的跳，喉咙、更是撕裂般的疼。模糊视线中她瞥见一个更模糊的人影。
白色，红色，白色，红色……
嗅觉细胞还未苏醒。
义肢，握拳，活动正常。
“是我吵醒您了吗？”护理士神情紧张。她本已将动作放到最轻，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她。
艾恩掐掐眉心甩了下头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。
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护理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“您，也就睡了五分钟吧……”
五分钟。医师又开始愣神。她想起自己记录的变异速度最快的狂厄患者——触目惊心的数字。
不过毫秒。
五分钟会有多少人变成死役？
又有多少人会死去？
门外又传来隐约的枪炮声和不明生物的嘶吼声。闹，无休止的闹。那些帮派好像永远争不够，混乱，暴力，疯狂——他们说拳头才是这里唯一的法则。
艾恩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。
怒火燃尽，以我为薪柴——
“您……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需要我去拿抑制剂吗？”护理士看得担忧，小声询了句。
“……不，”医师只吐出一个字节，本已想好的话突然在舌尖四分五裂，漫出许多苦味。残体与义肢的连接处传来钻心的灼烧——不，现在还不能！
黑气从金属缝隙间溢出。
“出去、！”她压着怒气低吼。
“您没事吧！”
“滚出去——！！”
她抄起杯子用力一甩——
脆瓷应声破裂。
…………
身穿灰色外套的女人刚走到门前就被破碎之音惊了一下，她快步上前拐进门去，发现她正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的望着门口。
遍地狼藉。
……不过是几周没来，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？回想起上上次来时，这人还有力气调侃。
没得狂厄还经常来看我的，你是第一个。
护理士本想收拾残局，却被局长制止。
“你出去吧，这里有我就够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放心，我会让她稳定下来。”
护理士听了此话，脸上浮现出一个既忧心忡忡又无能为力的神情，只好又再三拜托她照顾好医师，而后匆匆离去。
屋内又剩下她们两人。
枷锁闪烁红光，而后熄灭。
…………
她靠在她怀里喘气，身子还有些发软。局长心里很清楚，若不是因为抑制狂厄耗费掉大半力气……这位医师断然不会让她抱这么久。
“怎么样，好些了吗？”
她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。
她还有些虚弱，贴在她胸口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来晚了。”局长看着医师虚弱的样子，心中非常自责。
是的，这几周各方也不知为什么，连番找管理局的茬，夜莺和她都忙的焦头烂额。直到昨日，她无意间和切尔西伯爵说起此事，今天那些人便没了动静，她也才能趁此机会再来这里。
“你……不必为了FAC做到这个份上。”艾恩开口，声音还很沙哑。
医师仍然想不通。或者说，心底那份疑惑与不安——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印证。
等待。
唯有无尽的等待不会辜负任何人……
“你真的觉得我是为了FAC？”局长板正她的身子，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庞。
黑眼圈又重了。
估计是为了救人，不眠不休的赶时间。
医术高超的战士、坚毅果绝的战士、精益求精的战士——！
孤独的战士。
手术台就是她的战场——
她。
从不允许自己喊累。
她有的，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劝告自己——
你是辛迪加的希望。
你要拯救这片混乱。
你要战胜狂厄——
“你知道的……彼岸…永远为感染者敞开……放开我，我还要去、救人……辛迪加，辛迪加在等我、”
她又开始神志不清，嘟嘟囔囔，银灰蒙上大雾。
那是很浓很浓的雾。
那是她的迷茫。
到底，她到底在等什么呢？
“够了。艾恩。已经够了。”局长紧紧抱住医师，紧紧箍住她想挣脱的手。“你为辛迪加做的一切，我都看到了，相信我，我一定会让它好起来。”
你不会再是一个人。
这条有去无回的路上，我会和你一起。
艾恩再一次愣住。失焦的瞳孔剧烈颤动几下，似乎是要溢出什么，她低头苦笑一声，放任自己埋进她的怀里。
真是败给你了。
比我还固执。
不过输给她又何妨？
她是扼制狂厄的希望。那她就是我是辛迪加是整个狄斯的希望。希望就在眼前——那还要等什么！
医师终于抬起双臂搂住她。紧紧的，将她抓在手中。
“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。”
“永远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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